我是无法言语的,因为我已经静止了。

无法忍受那个步入人流的乐队。

“凉,你在这啊。”

虹夏向我走来。

“你退出乐队了?”

“嗯。”

我看着天台底下的学校,和虹夏在这一同吃午饭,想着今日份的饭和贝斯练习,原来下面是这般的空荡。独自地思考,全心全意地演奏,可又是何时变成如此,我只能止步于现在。

“虹夏,能给我些时间吗。”

“嗯......但有时候更坦率些会更好,因为凉是我最重要的朋友。”

我知道,虹夏,我知道的。

可正因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我不能就这样交出我的答复。

凉,和平时完全不一样。

她需要的不只是时间,大抵还有继续的理由,和我那时一样。

这个单线程的笨蛋,真希望她能有一次好好地说出:“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
不过这样的凉就更不像凉了......

虽然退出了乐队,但还是和往常一样,花更多的时间泡在乐器店和CD店。

我不擅长思考,准确来说无法思考太多不确定的东西,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。

我喜欢全身心投入一件事的感觉,在那些时刻里我可以忘却以外的一切,完全体验渴望的感受。

想被允许存在,想被允许呐喊,我想弹出这些。

乐队为了流行的声音,把一切都变了。

这难道不是欺骗吗?

就像喜欢着不再喜欢自己的人。

现在乐队就是如此,明明作为恋人的观众也知道,迟早有一天会结束的,这虚伪的恋情。

我的选择是,爱我所爱。

我不会去后悔我的抉择,我的个性是不会改变的。

如果弹不出属于我的声音,我宁可永远沉默。

。。。。。。

摸了下口袋,钱又花光了。

哈姆,哈姆......

“饿了就早点来找我,又饿昏在外面怎么办?”

“嗯......能再来一碗吗?”

“在外面当野人我不会管你,但至少要补充能量和水分后再闲逛。”

虹夏一边进行着说教一边把碗里的饭压实了再添了一层。

“虹夏,你之前说过想组乐队吧。”

“你要来吗?”

“我不适合。”

“是吗,可只要是凉弹的贝斯,我就喜欢。”

“你是喜欢我?还是我的贝斯?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“抱歉,问了很奇怪的问题。”

“我都喜欢哦,没有贝斯的凉不是我认识的凉,但若是因为贝斯会永远失去你,我会和你一同静止。”

虹夏的眼眸里是我曾见过的光景。

那是虹夏决心搞乐队时,眼神里满溢出期待。

有什么东西开始坠落了。

“我和虹夏相信的那个凉不一样,我固执又自私,只会不断麻烦你,而且......”

“我知道,凉是个单线程的笨蛋,固执又自以为是的狡猾,话又总是说一半,而且超超超不坦率,还配上一点娇,真的超麻烦。”

“但同样的,这样的凉才是我熟悉的凉。”

被虹夏抱住了......

“我能被允许存在吗......能被允许呐喊吗?”

“嗯,不只是被允许,我觉得凉应该像往常一样嚣张地去成为不同的存在,疯狂地呐喊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“即便是现在的我?”

“如果凉选择坠落,我会与凉一同跃下。”

是虹夏的味道。

好熟悉。

“狡猾的话都让你说了。”

“因为凉太不坦率了,害羞的话只能让我说了。”

“虹夏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有点呼吸困难.......”

“抱歉!”

我喜欢这样的虹夏。

我喜欢这样的凉。

我想。

我想。

你就是我的爱我所爱。